金字塔探秘

作者:herocosmos  来源:奥特曼中国联盟社区  时间:2006-8-23 19:03: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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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子

遥远的埃及。
金字塔千百年来矗立在这片土地上,静默着,守着古老的秘密。
而如今,这个秘密就将被打破……
星空下,金字塔内显出前所未有的不平静……
“救命啊——”
……

出发
窗外树上的蝉不嫌吵地持续叫着,电脑里放着不知名的歌,不断地往复。
一切都透露着两个字:无聊。
我坐在沙发上生着闷气,一方面气竟会让自己这般无所事事,一方面气这个夏天实在是太无趣了。
空调嘶哑地发出响声,真是欠扁的家伙。
没劲,出去逛逛算了!
我从沙发上翻身跳起,套上鞋冲出了家门。
一出门,我就发现上街是个错误的决定。
太热了!
更何况还有个不知死活的家伙缠了上来。
“小姐,请问您平时健身吗?……您看我们这是新的健身俱乐部……成为我们的会员可以打七折优惠……年费只要……呃,我算算……小姐,您看看吧……”
我锲而不舍地目视前方走着,他也同样锲而不舍地跟在我身后推销那张破年卡。
我打定主意不理他。
“小姐,您看我们这里有许多健身项目……有瑜珈啦、拉丁舞啦……配有专业教练……非常适合美女练习……”他画蛇添足地加上一句。
“你近视眼啊!”我不回头地果断骂道。
果然,这家伙立马闭了嘴,并不再跟上来。
真是让人生气,如今看到谁都叫美女,这社会太乱来了。
害我逛街的心思都没了,我决定打道回府。
刚到家门,连鞋都还来不及脱就听见电话铃响了,那铃声一声响过一声,催命似的,让人心里发急。
“谁啊!”我暗自咒骂了一声,甩掉鞋冲进去抓起了电话。
“喂?”
“喂,静子!你的那声‘喂’还是一如既往地那么嗲啊!”
一听这声音就知道是谁,只有她会开这种不好笑的玩笑。
“还嗲呢,我都快冒火了。”我没好气地说。
“哈哈哈哈哈……”恶魔般的笑声,我差点扔了电话。
“我说丸子,你打电话来不会就是让我听你的笑声吧!”我暗自决定数到3她还不停下来的话我就挂掉电话。
“喂,我就知道你小样很无聊,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去金字塔探秘?”
“呵呵,”我冷笑了两声,“金字塔?你造的吧。”
“不是啦,是真的金字塔哦!是真的去埃及哦!”她强调了“真的”两个字。
“你不会还没睡醒吧?等醒透了再给我打电话。”我拧着眉扭着头说。
“没有开玩笑!”她有些急了,“你不是最喜欢探险、木乃伊这种稀奇古怪古怪跟你一样不正常的东西吗?那就一起去埃及研究金字塔建造之迷啊!”
我现在有两种推断,要么她是认真的,要么她就是被热疯了。“你说的是真的?当真要去?”
“真的!”
“你疯了!”
“我是认真的!” 我听见电话那头的她快昏过去了。
“那么机票钱谁出?旅费谁出?”这是个值得好好研究的问题。
“啊,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本来这是要放在第一个跟你说的,我抽中了埃及金字塔双人游哎!免费耶!静子你想不想去啊?哈哈哈哈哈……”
我知道这个说话颠三倒四的小魔女将来若是不嫁出去的话绝对会是我的麻烦。
但至少这是次很带劲的旅游,干瘪的木乃伊、巨大的金字塔,神秘深邃的秘道,哈哈……想想都要流口水了……
“喂?静子你在听吗?……”
远处的房顶似乎都变成了金灿灿的金字塔……
我一定是疯了。





第一回 埃及

“哇!丸子你看是真的飞机啊!”我像壁虎一样贴在飞机场的玻璃墙上往外看。
“是啊,不知道我们待会乘的是哪一架呢?”丸子也是满脸兴奋,毕竟金字塔的魅力实在太大了。
“两位小姐,要去办登机手续了!”背后一个扛着大包小箱的中年大叔各在我们脑袋上磕了个包。
由于实在不放心两个不安分的小鬼独自跑那么远,丸子的爸爸无奈自己再出了份钱护着,不,应该说押着我们去埃及。
我倒是不在乎再多个人去啦,至少旅行箱不必我亲自来拖了。我们享有了一个免费的管家、车夫和保姆,最重要的是吃饭有人埋单。
好不容易飞机起飞了,丸子却睡着了,看来是昨晚兴奋过度。我看着小窗外翻腾的白云,真为她感到可惜。
我有种预感,这次一定会是个非常特别的旅行。

颠来倒去转了好几次机后,我们总算是到达了埃及。
我们很快就和当地人莫娜小姐成了朋友,她在我们所住的那家旅馆工作。
其实成为朋友的理由很让人汗颜,因为莫娜会说中文。
莫娜是那种很温柔,又很会照顾人的女孩子。这家旅馆是莫娜的祖父造的,她从小就在这里长大。祖父选择这里的原因就是这里能看到金字塔。
莫娜说他们一家痴迷于金字塔,而她最喜欢的古迹就是金字塔和中国的长城了。
说起来这里是我们能找到的离金字塔最近的一家旅馆了,所以虽然这里又旧又破,可每到旅游旺季这里还是挤满了人。
托莫娜的福,我和丸子能享有一间双人房,而丸子爸爸只能很不幸地去和那些外国人挤大间了。
不过这家老旅店总闹出些可恶的毛病。
当晚我在洗澡的时候,热水器突然断了冷水,烫得我杀猪似地大叫,丸子冲进来用少有的敏捷关了热水器,不然我怕是要在浴缸里断气了。
而丸子在拧开水龙头刷牙的时候,水竟然掀掉了旋盖冲了出来,房间瞬间受到洪水的侵袭。在找不到维修工的情况下,我只好顶着这“人造”倾盆大雨,趴在地板上,撬开木地板,关掉了阀门。
天晓得阀门竟然装在这种地方。
这么一折腾我和丸子都睡不着觉了,我推开窗想透透气,手一使劲——
“哐当——”窗框整个儿地掉了下去。
我手停留在半空中,五官在脸上乱跑,说不出一句话来。

半夜,我和丸子趴在没了窗户的窗沿,出神地看着远处的胡夫金字塔。
莫娜说明天一早就带我们去参观。
“喂,你说有多少可能我们会找到秘道或者木乃伊之类的?”丸子拿着高倍望远镜对着金字塔看了好久,看来我应该劝她带个天文望远镜来的。
“没可能吧。”我打了个哈欠。
“这么没自信呀。”
“考古学家都没发现的东西,我们两个就发现得了?他们该挖的都挖了,该扫描的都扫描了,你认为还会有秘道?”我嘴上是这么说,心里还是充满希望的。
“那可没准,说不定就被我们发现了什么,你不想知道金字塔建造之迷吗?”她总算摘掉了望远镜。
“想知道啊——”我躺倒在地板上,双腿搁在窗沿上,透过脚趾看着星空,“但那就像有多少颗星星一样,没人知道吧。”
她也躺了下来,腿不够长,就毫不知耻地把腿重重架在我的腿上。
“喂!要断了!”
“哪那么容易断呀!”
“你换来试试!”
“大叫大嚷可是会折寿的哎!”
“放心吧,我死之前一定会记得先把你宰了!”
“这么凶,小心将来嫁不出去!”
“嫁不出去的是你吧,臭丸子!”
墙壁上传来隔壁愤怒的一记老拳,我和丸子同时捂住对方的嘴,瞪着眼不再吵闹。

下一回:《胡夫金字塔》




第二回 胡夫金字塔

一大清早,莫娜就来敲我们房门了。
“啊——”
“啊——”
我们从床上一下子坐起,毯子都蒙在头上,我们抢着下床,结果都摸错了方向,两颗脑袋狠狠地撞在一起。
我掉到地板上,看到丸子乱糟糟的脑袋从毯子里冒出来。
“,你们起来了吗?”带着外国腔,不过仍十分好听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快去开门啦!”我对着丸子叫道。
“你为什么不去!”丸子不甘示弱地回敬。
我们又抢着去开门,结果再次重重撞到一起,一屁股跌在地上,没办法,我只好用脚趾拧开了门锁。
莫娜推开门,看到我们乱七八糟地坐在地上,惊得张着嘴半天才说:“你们……你们确实是在睡觉吗?”
我和丸子对视一眼,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走了一段不算太长的路,我们来到了金字塔前。
“哗——”
我和弯子站在金字塔的阴影里,忍不住抬起头发出赞叹声。
真难以想象一块又一块方方正正又笨重的石块可以垒得这么高。
光金字塔的阴影就足可以踢一场球赛。
如果绕金字塔跑一圈也累得够呛,我建议下回学校800米测验应该把跑道设在这儿,那跑起来可比乏味的塑胶跑道带劲多了。
金字塔立在这片土地上,就是一个绝对不可动摇的地位,那种压迫感只有当你真正站在金字塔的旁边时才能感受得到。
也许是那里面有着法老亡灵的缘故吧。
“你们喜欢这里吗?”莫娜眯着眼看着金字塔顶端,太阳那么耀眼,以致她脸上的表情都看不见。
“喜欢!”我和丸子兴奋得要命。
金字塔周围都是外国游客,看来金字塔的魅力无可抵挡。
不过偶尔也会有个例外,丸子爸爸推说自己对坟墓不感兴趣,就留在了旅馆,这会正在修理那破热水器和水龙头。
胡夫金字塔是埃及最大的金字塔,现高136.5米,底面是个正方形,每边长足有230多米,一共动用了10万人花了20年时间才建成。
这些都是莫娜告诉我们的,她对这些已经很熟悉了。
金字塔的入口是个不大的洞,两边各站着个警察之类的人物。
我们穿过那个四四方方的洞,就进入了金字塔内部。
金字塔里面果然阴凉,却一点也不潮湿,难怪物品放在里面可以保存那么长时间。
原本我还以为金字塔内部是个很大的空间,想不到除了靠近入口的大厅,里面都是不大的通道,曲曲折折,再加上高低不平的石块,路并不好走。还有许多考古专用通道,都封闭着,根本不许游客进入。
由于怕破坏了金字塔内部结构,装的照明灯并不多。这让我觉得好笑,考古不就是最大的破坏吗?
说白了,这里面还没有国内的溶洞好玩。
不过那份幽暗带来的神秘感,还是令我和丸子的脑细胞兴奋异常。
莫娜和丸子在前面走着,我被某样东西吸引住了。
在我右边的石墙上有一道大裂缝,可以让一个成年人侧着身进入,这个裂缝处于凹入的墙面上,所以不太容易发现。
我注意到这个小通道外面并没有被封住。
我趴在墙上往里看。
我突然觉得有许多双眼睛看着我,回过头却发现背后没有一个人。
是我反应过度了吗?
我继续往裂缝里面看,我可以看到窄窄的通道并没有延续多少,这倒不是说它断了,而是连接着一个更大的通道。
我看到一样很古怪的东西。
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心却狂跳了一下。
心跳声清晰地压迫着我的耳膜,我不知道自己是否想弄清楚那东西究竟是什么。
一只手猛地搭在我肩上。
我忽地转过身,心脏在胸膛里砰砰直跳。
原来是莫娜。
“我们走吧。”她说。我看她脸上的表情有些紧张。
她在紧张什么?
我随着莫娜走到别处,回头再往裂缝处看了一眼。
丸子挨了上来,用极低的声音对我说:“晚上……我们晚上再来。”
我吃惊地看着她。
“嘘——”她把食指压在嘴唇上,“别让人家听见。”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也压低着嗓门说,“什么叫晚上再来?多晚?”
“半夜,”她神秘地说,“尤其是当你想解开什么迷题的时候。
她又调皮地眨了眨眼睛。
好啊……我又回头看着那道裂缝,好啊……解开这迷题……
当我们离开金字塔回旅馆的时候,我看着渐渐远去的胡夫金字塔,却感觉离它、离那个时代越来越近。
直到这个时候,我们还不知道后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下一回:夜探金字塔




第三回 夜探金字塔

“我说,我们为什么非要这么鬼鬼祟祟的?”我在丸子耳旁抱怨道,此刻我们正摸黑贴着旅馆的墙壁往下走。
“我们是去夜袭金字塔哎,难道你想被人看见?”
“夜袭?”我瞪大了眼睛,尽管在黑暗中她看不到。
“啊,是夜探啦!”她踩了我一脚。
“如果真有胆量,该去夜袭拿破仑寝宫。“
“只可惜我们没生在那个年代。“
这该死的木楼梯总发出吱吱嘎嘎的声音,我和丸子每走一步都提心吊胆的。
这楼梯连个扶手都没有,外国人的口味还真独特。
突然,丸子一脚踩空,从楼梯上滑了下去,楼梯发出一阵急促的吱嘎声,随后一记闷响,她跌在了地板上。
“哎,我说你小心点啊!”真服了她,走个楼梯都走不好,我急急地下去扶她。
“屁股……屁股好痛。”
“活该!”
好在是半夜,没有什么人被我们惊醒。
好不容易走出了旅馆,我们终于可以放开步子走了,不过还不敢打开手电筒,因为这里只有这家旅馆一个建筑

,视野特别开阔,有一些亮点就会非常明显。
我和丸子各背了个小包,里面放着一个手电筒、水壶以及别的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弄得还挺像回事。
离金字塔越来越近了,走在前面的丸子却一下子停了下来,害我一头撞了上去。
“干什么!”
“我们这么做算不算犯法?”都什么时候了她还说这种话。
“拜托,你立场不坚定还真叫人头疼。”我摸着被撞痛的头,“凭什么只许那些叫考古学家的疯子又挖又探的

,我们为什么就不行?”
“也是。”
“再说你现在要后悔也晚了,我兴致已经上来了,快走!”我踢了她一脚。
“痛的哎!”
“你竟然也晓得痛,快走!”
“知道啦,我又没说不去。”
这晚的月光还算明亮,我们没跌一跤就顺利地来到了胡夫金字塔前。
我拧亮手电筒察看入口处,不妙的是那里被铁杆封住了。
“糟糕,这里进不去,不如去找盗墓者留下的通道吧。”丸子越过我的肩膀看着入口。
“盗墓者通道?”我几乎失声笑出来,“你还想不想活啊,那种地方是能去的吗?”
“那怎么办?”
“等等,”我把手电筒的灯光向上挪了挪,“我们还是可以爬进去的。”
“你说什么?爬?”
也许是风化得厉害,入口上半端没有用铁栅封住,大概是不敢往上装了,所以就留了个不大的缺口。
不过若是比我们再胖些的人,想进去就有些困难了……
“来,拿着,”我把包扔给丸子,一手拿着手电筒,一手攀着上面的铁杆,一只脚踏了上去。
铁杆有些滑,我试了两回才顺利地爬上去,随后我两手扒住里面的墙壁,费劲地往里钻,不断地有小石块哗哗

往下掉,我预感明天就会有人上门来收罚款了。
“静子,你行不行啊?”丸子在下面拿手电筒照着我,担忧地说,并不安地看看周围。
“谁说不行啊……”我从牙齿缝间挤出这句话来,凹凸不平的石块夹住肩膀的滋味真不好受。
在钻这个该死的半截入口的时候我才意识到自己该减肥了。
好不容易上半身才进去了,我却为该如何落地犯愁了,双脚都跨不进来。
“要不要我帮你啊?”丸子看我愣着半天没动,就要过来推我。“
“啊——不要,啊——”还没等我阻止丸子,我就以亲吻大地的姿势落了地。
“我干得好吗?”丸子在栏栅的另一边眨巴着眼睛问。
“你干得太棒了……”腮帮子好痛……我很为自己以后能否再吃薯条而感到担忧。
我拍拍身上的灰,捡起掉在地上的手电筒。
我瞟了眼身后黑洞洞的金字塔内部,打了个激灵,触电似地转过身来对着丸子喊:“快……快进来啦!”
“知道了,你小声点。”
她把两个包扔了进来,随后自己也爬了进来,我在她落地前顺利地接住了正群魔乱舞的丸子。
我们背好了各自的包,拿稳了手电筒。
到了这个时候,我们才第一次感到了害怕。
我们面对着前面未知的通道,都没有迈步。不知从哪来的冷气一阵一阵地往脸上扑,我感到自己的骨头在肌肉

里发抖,每一根都是如此。
丸子也没有说话,这本来就是一个反常的现象,更何况我还看到她手电筒的光在微微地摇晃。
我突然想起上回在鬼屋里她是如何又喊又叫直至抓破了我的手臂的。
“静子……”丸子的声音颤抖到变调,我竭力不去受那个声音的影响,我知道她要说什么,不过既然都走到这

步了,继续走下去才是明智的选择。
“我们走吧。”我不置可否地拍拍她的肩膀,迈出了自己的腿。
说我不害怕那是骗人的,不过两个人之中总要有个人假装坚强吧。
丸子看我打定主意往前走,便也跟了上来,我看她铁定忘了是自己提议上这儿来的。
入口处有一道幽幽的光闪过,不过我和丸子都没有看到。
下一回:寻找密道




第四回 寻找密道

我沿着早上走的那条路慢慢往前,丸子紧紧地跟在后面。
说实话这里可比鬼屋之旅可怕多了,因为如果这里真的有木乃伊的话,一定不是人扮的……
另两样让我不安的东西是脚踩在碎石块上的沙沙声,和丸子粗重的呼吸声。
这两种声音只会凭添我的恐惧,而不会带来任何帮助。
“要不你先回去吧。”我回头对丸子说。
丸子被我这突然的举动吓得跳出几米远。
“回去?”她恐怖地干笑了声,“你让我一个人从这里回到入口?再回到旅馆?这怎么行!”
我没有说话,只是对她招了招手让她跟上,因为我已经发觉这里就是我早上停留的地方,这就意味着那条小夹

道就在这附近了。
“咦,奇怪了……”我拿起手电筒往黑乎乎的墙上照去,“怎么不见了……”
我分明记得那条裂缝是在这里的,怎么就凭空消失了?“
我借着手电筒微弱的光在附近找起来。
“我说,你到底在那道裂缝里看到了什么?”丸子紧跟在我的左边。
我愣了一下,“一个奇怪的东西。”
“什么奇怪的东西?”
我停了下来,早上看到的景象在脑中清晰起来,“呃……”我看着自己的手,“呃……我想……那是个人。”
丸子尖叫起来,我慌忙捂住她的嘴,“别紧张,也许是我看错了。”
其实,“是个人”还不确切,照我的判断来看,那是个死人。
可是如果仅仅是这样丸子就要尖叫的话,我更不敢把真实的看法告诉她了。
她站在那里哆嗦,我鼓励地拍了拍她的后背。
我心里紧张得半死,却还要安慰一个比我胆子还小的人。
“静子……是不是那个?”丸子拉了拉我的衣服,指着不远处的墙壁。
我快步走过去,提起手电筒,一个大裂缝出现在我的面前。
虽然与我记忆中的位置有些出入,不过我一向信不过自己的记性。
我把手电筒的光对准裂缝里面,无奈里面太深了,光又太微弱,什么都看不见。
“你打算怎么做?要进去吗?”丸子似乎没有先前害怕了。
“恩。”我侧着身贴着裂缝边挪进去,还好这裂缝勉强能容纳我和我的包。
包摩擦着石块发出沙沙声。
丸子愣在外面,似乎没打算进来。
“来吧。”我一把把她拽过来。
“但是……”
“放心吧,金字塔里的人早在几千年前就死了,这世上也不存在灵魂之类的东西。”我尽量装出一副令人信服

的表情和语气。
我倒希望自己讲的都是真的。
因为我看到的那个人——如果是人的话,显然并不是几千年前的木乃伊。
向前挪了没多久,我看到一个像小客厅般大小的空间。
“等一下。”我示意了一下身后的丸子,自己也停住了。
我拿着手电筒扫着面前的空间,预期中的惊悚场景并没有出现在我眼前。
“见鬼……”我嘟囔着。
“怎么了?”丸子在身后倒吸了口气,紧张地问。
“明明就在这里看到的啊……”我继续往前走,丸子停在后面没动。
就在这里……就在这里……随时都可能……出现……
我心里默念着,每挪一步都小心翼翼,胃紧张地收紧了。
我的右腿向前迈出去,脚下的土地异常松软,猛地下滑——
什么?
我还来不及明白发生了什么,手电筒就从我的手中飞了出去,而我却并没看到它落地,我的视线急速下降。
悬空只是一瞬间的,很快我的脚碰到了坚实的土地,背撞上了一堆坚硬的石块,更糟糕的是我的后脑勺重重地

撞到石块上,一时间我眼前什么也看不见。
“吧嗒”一声一样东西也随着掉在我身边。
我躺在石堆里喘着气,眼前过了好久才渐渐显出景象来,我可以看到头顶上那个害我跌下来的黑乎乎的洞。
“丸子——丸子——”我对着上面大叫,可我能听到的只有自己的声音。
我看到上面橙色的光一晃而过,然后消失不见了。
完了。
我脑子里只有这两个字。
我被困在金字塔里了。

下一回:《内心独白(密室过关)》




第五回 内心独白(密室过关)

过了好久我才能从石堆里爬起来,我坐在一块还算平滑的石头上,心跳快得无法控制。
随着我慢慢明白发生什么事后,意识也渐渐回来了。
意识的回归没有给我带来任何帮助。
我只能祈祷丸子已经走出了金字塔并且找到了救兵。
可随后我又绝望地想,也许救兵到了也未必有办法把我救出去。
我伸手去摸随我一起掉下来的那个东西,圆滚滚的,是手电筒。我心里升腾起了一点希望,我在这个完全黑暗

的地方还拥有一点光,拥有光就拥有希望吧,我记得有句话是这么说的。
我从乱石堆里站起来,灰尘的味道很苦涩,我的两条腿因为撞击而不停地打颤,但好在还站得起来。
我完全不清楚该往哪走。我想起了有关金字塔的种种传说:为保护法老亡灵而设的千百种可怕的机关;游荡在

金字塔内奴隶的怨魂;还有更恐怖的永远都走不出去的塔内密道……
手电筒的光因为电将耗尽而由白色转为橙色。
真的没有时间给我犹豫了,如果我不利用这点微弱的光尽快找到出口,我就只能永远留在这里……
永远……
我不想死……不想。这个念头在头脑里无比强烈。
我打定主意朝自己的正前方走去,我知道自己此刻一定跌到了地下,要出去的唯一办法就是找到一条通道尽快

往上。
我摸到了墙壁,似乎是上天听到了我的企求,我发现墙壁上正有个通道,从倾斜度来看,确实是向上没错。
通道只有半个人大小,我只好弯下腰爬进去。
我不知道爬了多久,手肘和膝盖都磨破了皮,我不敢往回,回到原来的地方,我怕自己再也没了前进的勇气。
我终于来到了下一个厅室。
我停下来喘口气,也好让自己定定神。
突然我的眼前打过来一片猛烈的强光,手电筒从我的手中滑落,掉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
我捂着眼睛跪倒在地上,尽管如此,刺目的白光仍是能穿透我的眼皮,刺痛我的眼球,让我分不清这白光是来

自外界,还是来自我的眼底。
我喘着粗气,浑身不停地哆嗦着,白光渐渐减弱,我的手仍捂着脸,可眼前却开始闪现出另一些画面,如电影

回放般,一幕又一幕从眼前滑过。
那一幕幕冲破我潜在的意识,强迫我看着这些画面。我胸口闷得想要呕吐。
过了好久,我才终于意识到,那是我脑海深处,自己都不知道,还拥有着的记忆……
在早就铺就好的命运上,我挤进那个被众人踏破门槛的重点学校,可现在我却坐在角落,失神地看着邻座优异

的成绩,心中忽然之间充满了嫉妒,可转而又被无边的慌乱和害怕填满……
父母用谎言对亲戚编织着我的优秀,转身却给我一声叹息和期盼的眼神,我没有面对的勇气,不忍看他们的面

容,将到了嘴边的话语强压下去,在他们面前,我连辩解的勇气都没有……
我唯一的热情给了写作,我疯一般地热爱、疯一般地狂想,清醒后却发现一切都只是自己的幻想,我的能力注

定了自己只能流于平庸。
由于自己的轻信,我不止一次被利用,排外和自卑让我连申诉的机会都没有……
我做什么都是失败,成功总是远远地避开我,就像躲避可怕的瘟疫一样。
在失败的打磨下,我的梦想被揉碎在自己的指间,我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有梦想,更不知道它在哪里。
我一次又一次给予失落的人最特殊而真诚的鼓励,回到家却独自面对着镜中那张苍白的脸发呆。那苍白的脸色

让我无法相信那就是我自己。
每次看见电视中不幸的人对着镜头哭诉,我脑子里塞满了麻木不仁的想法,我简直克制不住自己要向他们呐喊

:你们凭什么在这里大声抱怨?你们有机会对着镜头说出自己的痛苦,而我呢?我呢!
因为无法接受别人诸如“加油”、“你能行”这类敷衍式的鼓励,所以我宁愿选择沉默……
有时一人独自坐着,望着远处的高楼,想象着人单薄瘦弱的躯体像树叶一样飘落下来的场景。我清楚地知道自

己并不想了结,却忍不住会这么想。
我终于知道,终于知道一直以来我并不是自己所伪装的那样勇敢……
眼底的白光慢慢褪去,我仍跪在地上,隐藏了多时的眼泪此刻终于从指缝间流了下来……
我没有动,我不了解站起来的含义。
我清楚自己现在的境地,也许我将永远都走不出去……
“你总是这样地给予自己所爱的人勇气和梦想,却为什么吝啬到不也给自己一点?”脑子里响起了一个声音,

伴随着这声音,眼前浮现出的是丸子流着泪的脸。
我惊诧、讶异。
在那段属于丸子的雨季里,看着被她泪水点点打湿的信纸,我几乎要被自己的内疚所吞噬。对不起,对不起,

我一直都不知道……作为好朋友,却这么晚才发现你的哀伤……
那时,我在信中是怎么说的?
记忆中,那段文字渐渐清晰起来。
“我真的庆幸自己能长得比你高,因为如果有一天,天真的塌了,我可以为你撑起一片空间。”
“那我会穿上高跟鞋,绝不让你独自承受。”她如此地告诉我,“作为朋友,我们头顶一片天,同一片。”
“我们可以互相扶持着,走过雨季。”正如她所说的,我们行走于这个世界上,却都患上了选择性失忆症,我

们只去相信自己所愿意相信的,把一切不愿面对的事情都堆在看不见的角落,直到它的倒塌。
这个世界给了我们生命,却也给了我们血淋淋的伤口。
而那样难好的伤口一旦愈合了,就一定是永恒的愈合。
脑海中丸子的声音越来越响,直至盖过了眼前强烈的画面。
“我如此地喜爱信赖你,静子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这些都是你给予我的……”
“我们都有光彩,尽管会羡慕别人的更美的光彩,但毕竟属于自己的才是最重要最珍贵的。快乐地欣赏别人,

快乐地对待自己。静子,你还未发现自己所绽放的最耀眼的烟火吗?”
“知道吗,你所带给我、带给别人的勇气,比你能想象的还要多,我总是依赖你,因为只有你可以让我勇敢。


“你对每个都如此信任,哪怕是曾经伤害过你的人。所以你也收获了所有人对你的信任。在大家都这么相信你

的时候,为什么不、为什么不把你的信任也投转到自己身上呢?”
“你要知道,我们都爱你……”
是的,我想要相信,我想要相信我自己,我面前的道路,就算是一片漆黑,但那是属于我的路,我想要走完它


我想要成为那个人口中的真之勇者。
我不想让一切都提前完结,真的,我不想!
从心中爆发出来的呐喊趋走了眼前的景象,那妄图再次挤进来的记忆,我看到它像玻璃一样被打破、碎裂。
我眼前又重新出现了漆黑一片的金字塔厅室,又感受到了那阴冷的空气。
我又回到了现实,回到了我自己。

下一回:《密码》




第六回 密码

我抹了一把满是汗水的脸,长长地吐了一口气。我睁着仍有些刺痛的双眼,环顾着黝黑的四周。
我还在金字塔里,我想起来了。
刚才所看到、所想的一切都是恐惧带来的幻觉吗?
我拾起掉到地上的手电筒,费劲地站起来,膝盖已经有些发硬,小腿也麻木了。
我向前走去,用手电筒照向每一个角落,试图找到刚才那个发出白光的物体。可是,面前除了石块还是石块。
理应是什么也没有的。
一股冷意顺着我的脊柱往上蹿。古代埃及的金字塔里怎么可能有照射出白光的东西呢?
幻觉,一定是幻觉。我使劲地晃了晃发胀的脑袋。
一定是因为害怕才不由自主地想起了以往的种种,一定是这样的。
我自己都没有什么底气。
我继续前进,毕竟趁着有体力赶快逃命才是最重要的。
这个厅室的尽头又连接着一条通道,没有多余的路可以给我选择,于是我不假思索地走了进去。
一只脚刚踏进去,就感觉到脚下的石块有轻微的下沉。本能地,我察觉到了这个不自然的现象。
与此同时,一样东西从左边“嗖”地擦着我的脸颊飞过,削开空气的声音让人头皮发麻,右边的墙上也发出了

“啪”的声响。
我的心脏简直要蹦出胸膛来,太阳穴也在突突地跳着。
我颤抖着手提起手电筒,照向右边的墙。
一枝细长的箭深深地插进墙壁里,凶险地微微颤动着。
我再向左墙看去,一个仅一个巴掌大的小洞赫然出现在墙上,那枝箭就是从这里射出的。
接下来我发现,这样的小洞几乎遍布了整个通道,而脚下的每一块石块都可能是一触即发的开关!
原来金字塔内的死亡机关并不是徒有虚名!
如果刚才我就这样冒冒失失地跑进去,那结果只有一个……
简直比夜袭拿破伦寝宫还刺激……面对这种状况,我脑子里竟然是些不着边际的想法。
令我欣慰的是,看清了面前的路,我更多的是吃惊,而不是害怕。那种孩子式的不怕死竟然又在我体内流窜起

来,这种久违的情感让我从紧张害怕的麻木中感到一丝真实。
反正情况不可能再坏了吧,与其退回去另找出路,还不如冒险继续前进。既然已经看清楚了每一个放置箭的小

洞,那么只要小心一点就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
人被避急了什么危险的事情都会去干。这句话真是一点都没错。
我果断地脱下了鞋,赤脚站在石块上,我必须尽可能敏锐地感受脚下石块的动静。
想要安全地走过这些机关,最好的办法就是把它们全部扣开。
我小心翼翼地把脚挪上右边的一块石块,绕开藏着箭的小洞,踩了上去。机关没有击发。我再向左挪了一块—


“啪——”一支箭掠过我的头顶,我的心脏又是一阵狂跳。
我就这样像蜗牛一样缓慢地前行,等到走出这片陷阱区,我的后背已经被汗水浸透了。
我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墙上插满了箭,想象着它们插在身上的样子,我不禁浑身发毛。
手电筒的光又由黄色转成了橙色。
我加快了脚步,失去了手电筒的光也许会令我寸步难行。
前面看起来畅通无阻,如果不是低矮的通道和高低不平的石块,我几乎要小跑起来。
突然一样什么东西绊住了我的脚踝,惯性使我飞了出去,脸撞上横在前面的墙壁上,鼻子一阵发酸。
“呸、呸”我站起来吐掉嘴里的泥土,捂着被撞痛的脑袋。
“可恶……谁呀……”
等我看清楚那个绊了我一跤的东西,才明白到我这句下意识的话的恐怖性。
一条腿,真真切切的一条腿,只有骨头没有皮肉的一条腿毫无生气地摆在地上,一半埋在土里。这条腿的旁边

,还有一只同样没有皮肉的手。
一刹那我感觉自己断了气,紧贴在墙壁上瞪大了眼睛看着骸骨。肺很痛,一定是在为没有新鲜空气而抗议。
我嗓子一下子哽住了,但脑子里的细胞却在拼命地尖叫。
静子,别怕,只是骸骨而已,和生物实验室的标本一样,没什么可怕的……
我竭力使自己平静下来,理智告诉我这也许只不过是那些古代埃及陪葬的奴隶的遗骸。
我咽了咽口水,使劲吸了口气,感觉肺部的疼痛一下子减轻了。
我鼓起勇气用手电筒打量着那被埋掉一半的骸骨,骸骨旁的墙上有一些奇奇怪怪的文字,像极了阿拉伯数字。
“6—0—2—2—1—6—1—4”
这会是什么意思呢?这就是古代的象形文字?
我突然注意到骸骨的中指上有一样闪闪发亮的东西。
我盯着它看了许久,感到不可理解。
那是一样我很熟悉的东西,法国的某个著名珠宝设计师在今年推出的新一款白金戒指。
因为有一阵子丸子整天把它的图片塞到我鼻子底下看,所以我对这枚戒指中间的磨沙爱心以及环上的镂空

“LOVE”再熟悉不过了。
可是、可是,让人难以理解的是,今年的新款戒指为何会出现在古埃及遗骸的手上?
或许这根本……根本就不是古埃及的遗骸……
突然闯入脑海的两件事情让我一下子脸色刷白。
就在前两天,一个法国女游客在随旅游团游览金字塔时失踪,至今下落不明。报纸上简短报道过这则消息,但

当时处在兴奋中的我却并没有注意。
再加上今天早上,那道裂缝中吸引我注意力的,我可以很肯定就是眼前这枚小小的戒指。
或许,这两件事情是有联系的……
我身上泛过一阵又一阵寒意……
手电筒中的电池终于耗尽,光渐渐熄灭了。
我仍木然地站着。
不——我不能相信,这一切太不可思议了……我拒绝相信……
“又笨好奇心又旺盛的女孩是最让人头疼的了。”
由于一直处在寂静无声的金字塔中,突如其来的声音像惊雷一样炸响了我的耳朵。
随着由远及近的脚步声,我猛然意识到一件事,那墙上的一串文字并不是数字,而是一个英文单词——
horrible——可怕……

下一回:《危险救援》




第七回 危险救援

一束光射过来,刺痛了我已习惯了黑暗的眼睛。
我眯着眼,光圈中有个人影慢慢靠近。
太阳穴跳动得更厉害了,我简直没力气继续靠在墙上。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是我闯入金字塔触怒了法老的亡灵吗?生命中最后的审判就要来临了吗?
我仿佛看到血淋淋的心脏从胸膛里挖出来,连筋一起扔到所谓公正的天平上。
那心脏正在往下滴血……
落到地上,汇成一条河流……
流到我脚下,弄脏了我的双脚……
真是太糟糕了……
“你受伤了吗?没事吧?”
一个好听的声音把我从幻觉中猛地惊醒,我眼前出现了一张关切的、有些苍白的脸。
是莫娜。
一瞬间我兴奋得想跳舞。我能感觉到一口气松了下来,太好了,有救了!
“是……是丸子告诉你的吗?”嗓子里呛进了味道古怪的灰尘,很干涩。
“是的,”她把汽油灯举到面前仔细打量我,“她说你掉到这里来了,我就来找你了。能站起来吗?我们快走

吧,我对这里很熟悉。”她把手伸给我。
我也把手伸过去,好拉住她的手让自己站起来。
突然,我又把手缩了回来。
不对,太不对了……
“怎么了?”莫娜问,她的漂亮绿眼珠里折射出一丝疑惑。
太快了……她找到我也未免太快了……
我瞪着她手中举着的汽油灯,那道清晰的油痕明了地显示了它已经消耗的油量。
从我落下金字塔、丸子返回旅馆、同志了莫娜,再到找到我,需要多少时间?
摇晃的灯油已接近底部,它暗藏的含义让我汗毛竖起。那就好像……
好像她一直跟在我身后似的。
“怎么了?”她再次探过头来问,我可以看到她的眼神渐渐起了变化。
我飞速地拉住她的手让自己站起来。
不……我不能让她知道我意识到了些什么,至少现在不。
她弯下腰捡起我掉在地上的已经没有电池的手电筒,我看见了她手臂上和我一样的擦伤,还有肩部、背部。
老天……
“你走得动吗?”她拍了拍我的背。
“可以……”我艰难地吐出这两个字。嘴唇发木。
我跟在莫娜深厚开始往回走,她纤长的双腿走在金字塔的通道内显得很灵活。晃动的灯光把她的影子投到两边

的墙上,像两个看不见的巨人守在我们两旁。
我不敢抬头看着两边,看着莫娜。
我希望自己在装傻的这段时间赶快想出逃命的办法。接着我又发现这很难,因为脑子里被一连串的疑问塞满了

,闹哄哄地挤作一团,难以把思维调整到正常的轨道上来。
莫娜到底是谁?她为什么要跟在我和丸子后面?为什么她的脸庞显得那样深不可测?他与金字塔、古埃及有什

么关系?更重要的是,那具骸骨,与她有关吗?
说到骸骨,刚才我竟然把骸骨的事情忘到了脑后,实在是太大意了。
我一直低着头走,没有和莫娜说话,莫娜看来也没有和我讲话的打算。
就这么一直走着、走着,一路上都是直路。
怎么会都是直路?我经过的那个陷阱道呢?那个厅室呢?
等我猛然醒悟时,已经和莫娜这么无声地走了好久了。
我抬起头,看到莫娜的嘴角挂着一抹笑。
那种从骨子里阴森的笑。
她在笑什么?我的脑袋仿佛一下子冻住了,我真的想缓解一下积在身体里快要爆炸的恐惧。
一刹那,我想转身飞快地逃跑,不管跑到哪,远离莫娜。
但我马上克制了这股冲动。即使我要逃,逃到哪才是安全的?
切记,要理智!要理智!我拼命地在脑子里默念这句话。
我不动声色地从走过的墙上掰下一块石头,放在口袋里。
我又想起了那具骸骨,孤独地躺在不见天日的金字塔内,很可怜。
两天以后,我也会变成这样吗?一些热热的东西就要从眼中涌出来,我努力用眼眶挡住它们。在生命面前,现

在不是脆弱的时候。
突然,莫娜停了下来。
我也停住了,心脏猛地被提了上来。我看到她的右边有一个黑乎乎的门。
我往后挪了一步,脚发软。
“我们进去吧。”
莫娜突然转过身来,她的脸离我那么近,近到以至于她的呼吸都喷到了我脸上。
一声尖叫划破了金字塔内的宁静。我看到她脸上浮现出愉快的笑容。我终于明白最不能理解,最骇人听闻的事

是什么。我的嘴大张着,因为一直在我耳边回荡的尖叫声原来是自己的声音。
我拼命往后狂奔,未迈开步子却摔在了地上,原来一双钳子式的手紧紧地钳住了我的手臂。
我的腿在半空用力地蹬着,却怎么也踢不到她的身体。我的脸朝下,什么也看不见,鼻子里只能闻到汽油灯令

人作呕的味道。
一只手从后面掐住了我的脖子把我从地上拖起来。
“救……救命!放开我!”我扯着嗓子喊着能想到的一切句子。
“这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笨姑娘。”她依旧用愉快的口吻在我耳边说着,“你们两个的好奇心太强烈了,我

也不得不采取行动了……”
一种真正的恐惧涌上心头。
“丸子……丸子呢?!”我被她紧紧地卡住喉咙,几乎透不过气来,“你把她怎么了?!”
“你会见到她的,”她用力把我往门里拖,我死死地扒住门的两边,指甲间有热热的液体流出来,“在这之前

你得听话一点。”
“不——!放开——放开我!”我大叫着,浑身的力气不止到跑到哪里去了,我快要坚持不住了。她的指甲嵌

进我的皮肤里,一边古怪地笑着一边把我往门里拽。
我的双手抖得很厉害,我知道自己快撑不住了。
她勒住我的肩膀,把我往里扔。
我的手从门上滑脱,我像块砖头一样砸到了地上。
一阵揪心的痛从双脚开始蔓延,我几乎失去意识,但还是闻到了这个石室内难闻的臭味。
莫娜拿着汽油灯走近来,入口在她的身后轰地关上。
老天,谁来救救我。

下一回:《秘密》




第八回 金字塔的秘密

     膝盖里的骨头再一次猛烈地颤抖起来,我瘫坐在地上,看着莫娜那张心满意足的脸,感到心脏肌肉比膝盖

骨抖得更为强烈。
“这可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哦,”她把汽油灯举起来,挂在入口旁的一个支架上,“我可是有想办法要拦住你

。”
我想起那个厅室,那个陷阱……
上帝!我的脸此刻一定扭曲了。
她看到我混杂着懊恼的表情,嘴咧得更欢了。
“其实我本来还不打算让你也进到这里的,因为——”她突然走向我,蹲下来猛然凑近我的脸,我倒吸了口冷

气拼命往后挪,后背挨上了个硬邦邦的东西,“我以为笨蛋会比别人更单纯一点。”
“你到底……”干了些什么。我嗓子哑得要命,后半句话怎么也吐不出来,只是蠕动了一下嘴唇。
她站起来,双手摊开做了个欢迎的手势。“在这种情况下,我不妨对你说欢迎,看看我的杰作吧。”
她走向了我身后的地方,我的头也扭了过去,视角随着头的后转也变得越来越大。进入我眼帘的是一个无比大

的厅室,不,准确地说是一个宫殿。到处都挂满了汽油灯,晃动的光把宫殿内打成一片金碧辉煌。
我仿佛看到古埃及奢华的宫殿生活再次重现在我的眼前,干花铺成一条笔直的道路,尽头是一把精致的法老座

椅,椅子后面的墙上是一面巨大的法老的面具。旁边还设置了抄写员的桌子。四周的墙壁上更是嵌满了孔雀石

和铜矿石,莫娜站的地方是一块饮酒宴会的场所。墙角还堆着许多香料,却仍掩盖不住弥漫在这里的腐败味。
所有的格局都如同我所知的关于埃及宫廷生活一样,这绝对是一项庞大的工程。
“这些都是你……”
“不,当然还有我的父亲、祖父和先辈们一起完成的。”莫娜的嘴角又挂着一抹笑。
我这才看到我一直靠着的那个硬邦邦的物体是什么。
一具金色的埃及法老的棺木。
“这跟你需要人的骸骨有什么关系?”答案就在这里,我紧紧地盯着她的后脑勺,那个使我今晚闯入金字塔的

答案就将从她的嘴中吐出来。
注意力高度集中的我都忘了要害怕。
“我们家族可是胡夫法老的后人,”莫娜变态地笑着,仿佛在炫耀一件价值连城的宝物。
“我看不出有什么可值得骄傲的。”我嘶哑着嗓子说,她回过头来盯着我,舔了舔苍白的嘴唇。
“这可不是由你来决定的,傻姑娘!”她恶狠狠地说,“我们都继承了祖先的遗志,就是要把金字塔继续修建

下去,迎接法老的再现。”
浓烈的腐败味似乎让我想到了些什么。
“这间只是其中之一,庞大的金字塔内部宫殿有好几个,那些拿着破烂仪器的傻瓜们是发现不了的。”她又开

始扭曲地笑了,“而要建造宫殿,骨头是必需的……”
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钻进我的脑壳,我简直不能相信。
“你知道我用了什么方法保证堆砌起来的墙壁不疏松倒塌吗?”她越来越兴高采烈了,“人的骨头磨成粉混上

血液和这里的沙石,那是最好的粘合剂……”
不!
“……用这种方法我还修复了从前造起来又破损的宫殿……”
那种扑鼻的腐败味一个劲地往我鼻子里钻,我俯到一侧干呕着。
“你早上看到的那个女人就是我新物色的东西,修长的骨骼……没想到被你们两个什么都不懂的丫头发现了,

我只好把她弄进这里来,那时她还活着……”她的绿眼珠在火光的映衬下很是怕人,“不过我尽快地把她弄成

骨头了,用于我下一步的建设……”她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我可以感觉出她在上下打量着我。
“不错……你也算是个挺高的女孩,如果……”
“不——!”我用尽全力站了起来,一步步往后退着,“你……你这个疯子!”我的手也在发疯地哆嗦着,指

向一直在笑的莫娜,“你明不明白你在做什么!”
“我当然明白,你也将成为这伟大金字塔的一部分,你会感到很荣幸的,不是吗?……包括你的那位好朋友…

…”她步步向我逼近。
“丸子在哪?她也在这里吗?”我朝她大吼着。
“我不知道……”她手里揣着一把解剖刀,继续向我靠近。
如果这一切都不是梦,那我就是在把朋友引向无谓的死亡……
“不!你疯了!你这是在杀人!”我踉踉跄跄地后退着。
突然,我的小腿撞上了什么东西把我绊倒在地上。
我的目光集中在那把闪着光的解剖刀上,它离我越来越近了,我不知道该怎么逃开。
“如果你不乱动的话,我就可以扎得更准一点,一下子就结束了,你甚至还来不及感到痛……”莫娜站到了我

面前。
“我还有许多事情没有做!我……我……”我几乎说不出话来,嗓子似乎扯破了,嘶哑地喘着气。
“那我可管不了……”莫娜说着拿刀朝我扎过来。
我奋力打了个滚躲过了,撞在旁边的墙上,我的心脏正竭力跳出我的胸口。
“别浪费时间了,收拾完这里我还想回去睡觉……”莫娜站起来,露出她的牙齿,又朝我走过来。
突然,我越过莫娜的肩膀看到了一个能给我带来希望的东西。
“等等!”我想尽可能地绊住莫娜,只要一点点时间就够了,“法……法老要你这么做的吗?”
“你没必要知道,不如把这个问题留给你的审判者吧……”莫娜又一次举起了刀。
“呀——!”
我大叫着跳起来,一拳打在她的小腹上,同时她的身后也有一个响亮的叫声响起。
莫娜像一个破布偶一样脸朝下倒了下去,我可以看到她的后脑勺流出一些暗红色的血。
丸子像个孩子一样哇哇大哭着站在我面前,手里拿着一块沾着血迹的石头。
“干得不错,伙计……”我拍了拍她的后背。
“差一点,你就……就……就……”她抽噎着,上气不接下气。我看到她脑袋上也撞起了一个包。
“看来我该考虑把那本珍藏版让给你。”我朝她奖励地笑着。
“真的吗?”她立刻就不哭了,满脸写着期待。
可恶的丸子!我在心里骂了一句。
“快离开这里吧!”我拉起她的手向出口快步走去。
就在我们想办法打开门的时候,我们的身后又传来一声响动。
“卡嚓……”
下一回:《法老亡灵》




第九回 法老亡灵

我和丸子都不约而同地回过头。
莫娜趴在地上,手抓着一个放在地上的装饰花瓶,嘴角带着同归于尽的惨烈笑容。
刚才她转动了那个花瓶。
——那是个机关。
这个念头“哐”地砸进我的脑中。
“丸子……”我的嘴似乎抽筋了,发出的尽是颤音。
“怎么?……”
轰隆的不绝于耳的响声打断了她的询问,我瞪大了眼睛,瞳孔中倒映出的是墙上巨大的法老面具缓缓张开嘴的

情景。
丸子抓紧了我的手,她的手变得冰冷。
与此同时,只有几步之遥的法老棺木也发出了响动,棺盖吱吱呀呀地向上推起,就好像有个人即将从里面站起

来。
“法老……不会放过你们的……”莫娜痴迷地看着棺木,“不……你们不能活着出去……就随宫殿一起埋在这

里吧……”
“快跑!”我朝丸子吼着,我已经听见了一个不祥的粗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一个不属于这个年代的声音。
我们撞开了已经在崩裂的入口,不择路地向右边狂奔,我发软的双脚竟然在不平的地面上跑得飞快,一只手揪

着丸子的衣服,拉着她逃离这个即将塌方的通道。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丸子尖叫着。
“少废话!保命要紧!”我在越来越响的轰隆声中扯着嗓子喊。
奔跑中不断有小石块砸在我们的脑袋上,脚下还能感觉到微微的震动。
我几次在黑暗中撞在墙上,手臂摩擦在石块上有一种火辣辣的感觉,但越追越紧的崩塌声让我无暇顾及疼痛。
我猛然撞到了面前的墙上,身后的丸子又撞到了我的身上,胸膛里的空气几乎都要被挤出来了。
我拉起她,又飞速地向左拐。
丸子的呼吸声越来越粗重,我也知道快到自己的极限了。
撞墙,再次向左拐。
这次我们似乎跑进了一个宽敞点的通道,我跑进去的第一步似乎又感到脚下的石块往下一沉。
“静子!”丸子失声尖叫。
这回不用她提醒我也马上发觉发生了什么,大块大块的圆球形石头从顶上下雨似地往下掉,被砸中任何一块都

会有肝脑涂地的下场。
身后是逼近的轰隆声,我摁下丸子的脑袋,咬着牙向前冲。
“你不是排球队的吗?不能把它们接住吗?”丸子闷闷的声音传上来。
“你希望我的手断成几截?”整个通道内充满了石块掉在地上碎裂的可怕哗啦声,我把丸子的脑袋更往下摁了

点。
谢天谢地,除了脚被弹起的碎石块砸痛以外,我们还算得上毫发无损地冲出了这条机关通道。
前面有一团亮光,一个东西挡在我们面前的道路上,随着我们的奔跑而越来越近。
它有一个狮子的身体,一张女人的脸。
“是斯芬克司!”我叫道。
果然,她横在我们面前,说起了那老掉牙的谜语:“如果你们能猜出我的谜语,我就让你们安全地通过,否则

我将把你们撕碎……什么东西早晨四条腿,中午两条腿,晚……”
“谜底是人!”我拉着丸子撞开她冲了过去,一边跑一边不忘回头大喊:“下回记得换个新鲜的!”
斯芬克司身后是一条笔直的通道,我心里的希望像沸腾的水般翻腾着。
“不……不行了……停下来……休……休息……”丸子在我后边大口喘着粗气,身子已经快伏下来。
我停了下来,长时间的奔跑让我也体力不支了。而且身后的轰隆声也消失在我们耳边。
“我们……安全了吗?”丸子靠在墙上,一边喘气一边问我。
“不知道……也许吧。”
我听到一阵淅沥桫椤的响声,就在我们不远处。
我仔细辨听着。
在我的右边。
右边的墙。
“丸子!”轰隆声骤然响起,我一肩膀把丸子撞出去,随后一股巨大的力量从右边朝我扑过来……
震耳欲聋的响声过后,是一片死一般的寂静。
“静子?……”听到丸子惊恐的声音,我明白自己还活着。
她吞了吞口水。
“静子?……”她的声音明显颤抖起来,“不……”
“我想……我还活着……”不知道为什么,说话特别困难,甚至难以呼吸。
“你在哪里?你受伤了吗?”我听见她挪动着脚步在寻找我。
“还好吧……”刚才右边的墙整块压向了左边的墙,惟独在底下留了一个很小的空间,我被紧紧地卡在里面。
“我想……我很快就能见到我的造物主长什么样了……”我虚弱地笑着。
“别胡说……”
“听着,你知道我想说什么……”
“不!”她哭了起来。
“听着,沿着这条通道继续往前走,就是出口了……斯芬克司身后是迷宫的出口……快,趁这里完全倒塌之前

……”
“你认为我会这么做吗?恩?……离开你,独自走?……”我感觉到她的眼泪滴在我的手上。
“得了……不是拍电影……实际生活中生命是最重要的,过了这么多机关两个人能留一个下来我已经很满意了

……”不知道为什么,眼泪也从我的眼眶中滚落下来。“我挺开心的,能有你这个朋友……”
“你说过等我嫁人时要当我的伴娘的!”丸子突然愤怒地喊着,声音在通道内回荡着,“你说过!你现在怎么

可以做不到!”
“对不起……也许我要缺席了……”
“你答应过将来要一起养一只小猫,一起找工作,一起吃烧烤,一起滑雪,这些统统都是你答应过的!我不要

听你说这些再也没办法实现了!”她声音越来越响,越来越坚定,她扑上来开始推沉重的大石块。
我哽住了,我想我再也没办法劝说她离开了,我也开始向上用力顶着石块,尽管它纹丝不动,我已经不再想放

弃了。
“我要听你再骂我笨丸子……我要继续和你吵嘴……我不要你消失不见……”丸子一边拼尽全力推,一边咬着

牙说着。
我已经泪流满面了。
两个女孩在金字塔的通道内对抗着没有实力推起的石块,剔除了放弃的心,也许我们变得更强有力了。
突然,压在我身上的重量突然消失了,丸子一头栽了过去。
“静子!”丸子爬起身惊喜地扑过来,“石块消失了!”
“法老……”我喃喃地说着,“不,我想我真正要感谢的是你……”
“不!”她捂住我的嘴,“我们永远都不说感谢!永远!”
也许……某种美好的东西也感动了金字塔里的一颗冰冷的心……
她把我从地上扶起来,我们真的像当初所说的那样,互相扶持着向通道的终点走去。
我们已经能看见不远处的光线了,柔美的阳光像希望倾洒进来。
“我们快回去了呢……”
“恩……要回去了……”

下一回:《尾声》




最终回 尾声

我们走出了最后一段坎坷的通道,阳光一下子倾洒在我们身上。
“太好了……”刚说完这句话,我就向前倒了下去。
我感觉有什么轻柔的东西从身边拂过,就好像时间在悄悄地后退,我不知道它会通向哪里,天堂,或是地狱?
我仿佛做了个非常缓慢的向前扑倒的动作,脸还未挨着地,耳朵里一下子塞满了击鼓一般的声音。
“喂!两个丫头怎么还不起床!日上三竿……起码四竿了!”有个响亮的责骂声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你们还

想不想看金字塔了!”
我腾地坐起来,被子从一边滑落了下去。
我努力眨巴着眼睛适应房间里的光线。
太阳光穿过没了玻璃的窗照射近来,湿漉漉的地板反射出晶莹的光泽。
丸子在我旁边缓缓地翻身坐起,睁着惺忪的眼睛,眼神呆滞,头发像亚马逊灌木丛一样杂乱。
我们都发了会呆。
“喂……”丸子开了口。
“恩?”
“你说,这都是梦吗?”
“肯定不是。”我看着窗外远处的金字塔。
“你这么肯定?”我能感觉到丸子扬起了一根眉毛。
“我们只是回来了,回来了,你明白吗?”
“恩……”

在回程的飞机上,我和丸子享用着飞机餐,而丸子爸爸抖开一张中文报纸,埋首看了起来。
“那个法国女人找到了……”丸子爸爸在报纸后面念叨着,“据说是迷了路,她本事可太大了……”
我和丸子交换了个惊喜的眼神。
“看看这个……科学家在金字塔里找到了手电筒!真稀奇是不是?他们又可以讨论一阵子了……”
我一下子被乳酪三明治噎住了,丸子把一口咖啡一滴不剩地喷了出来。
“咳……咳……”我和丸子大声咳嗽着。
“你们怎么了?”丸子爸爸狐疑地看着我们。
“没……没什么,”丸子说,“只是句的这次旅游怪好玩的。”
“哼,”丸子爸爸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还好玩呢,不知道坑了我多少钱,那个开旅馆的老头子死活不肯让一

分价,还说他已经够意思了……”
“什么?老头?”我吃了一惊,“不是莫娜吗?”
“什么莫娜?你在说什么?”丸子爸爸一头雾水。
“没什么……”我把视线挪向了小窗外。
看来,一切真的都过去了,像做了一场梦一样,是不是?
在旁边,丸子给我一个灿烂的笑容,露出了一颗可爱的虎牙。

回来后,平常的生活就又开始有规律地进行了。清晨,我又照旧背着沉甸甸的书包,咬着面包赶着去上早课。
不过,一切都不再糟糕。我可以看到在便利店里工作的年轻人卖力地擦着玻璃墙,一旦有客人近来便精神抖擞

地高喊欢迎光临,关东煮的香气从自动门的一开一合中飘散出来。
我发现自己一直做不到的事情竟只是每天带着微笑起床。
那个金字塔的夜晚给我的生命带来的许多东西,让我不再害怕眼前的或正要到来的失败,它让我更勇敢,更能

看清脚下的道路。
我抬起头,倒映在我眼里的天空是那样的蓝,或许,更蓝了。




后记
写这篇小说的两个多月里,我经历了许多,有挫折、有打击,还有亲人的逝去,也曾几度沮丧得不想把文章写

下去,但我知道放弃就是懦夫,这大概是我最无法忍受的一个称谓吧。
也许是性格使然,我不喜欢依赖别人,却十分乐意给需要帮助的人一个可靠的肩膀,也许在别人看来是坚强,

但惟有我自己明白并不是这样。
这篇《金字塔探密》是我到现在为止写得最不真实又最真实的一篇文章,在情节上完全是虚构的,但另一方面

,我把我最真实的情感融入了这篇小说里。
生活的压力是巨大的,笔尖是我释放压力的出口,我希望能坚持在这条路上走下去,并依此成就事业。
就算是多么的不可能与可笑,也只有我明白其中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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