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特曼系列特别篇(赛文篇)

作者:herocosmos  来源:奥特曼中国联盟社区  时间:2005-2-6 17:29: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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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罗米修斯的信条


    一个寒冷而难熬的冬天总算过去了,在春风微抚下,万物都恢复了生机,今年的樱花也开得格外漂亮,从空中望去,花海连绵不绝。这是一个使人感到心旷神怡的季节。
    可以欣赏美丽的风景,奥特警备队的队员们心情也特别的好。令人头痛的麻烦也很久没发生了,这个春天奥特警备队处处洋溢着轻松。
    "团,"团放下书,看到安奴正微笑着走过来。
    "有什么事吗?"
    "恩……我有两张歌剧的票,明天下午正好没事,一起去看,好吗?”安奴微红着脸说,心中有些局促。
    团看着安奴,片刻,爽快地说:“好啊!”
    安奴笑了,“那么,明天下午一点,别忘了。”
    “好,看哪部歌剧?”
    “《普罗米修斯》”

    第二天,团很早就站在了歌剧院门口,看着门口张贴的大幅海报。
    “《普罗米修斯》,由希腊神话改编而来,场景华丽,神秘莫测,其中主角普罗米修斯,由其歌剧改编者加藤刚夫亲自扮演,广受关注……”
    普罗米修斯,就是那个为人类盗天火,最后遭受惩罚的天神吗?团想,他有怎样的信念,才甘愿这么做的呢?
    “团,等很久了吗?”安奴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她的肩膀上散落了几片樱花花瓣,与衣服映衬着,显得格外漂亮。
    “刚到而已,要不要休息一下?”
    “没事,团,我们进去吧。”安奴拉着团的胳膊走进了装饰得富丽堂皇的歌剧院。
    来此看歌剧的人很多,看来这部歌剧的影响力不小。在门口,团和安奴各领了一份节目单。节目单的封面上印着一幅剧照,一个男人从地面上优美地跃起,双手渴望地伸向如血的残阳,昏暗的背景映衬出男子服饰如火般的红,就像一团烈火,在天与地之间燃烧。团被这个场景吸引了。封面下端印着“加藤刚夫”四个字,看来就是那个天才剧作家。下面还有一小段文字介绍:
    “加藤刚夫这次运用大胆的手法,把各种舞美设计加入到新近完成的《普罗米修斯》中,使这部歌剧达到了听觉与视觉上的双重享受。其中主角普罗米修斯由其亲自扮演,更是瞩目的焦点。”
    团不禁暗自赞叹安奴有眼光。
    进入大厅,里面已经是座无虚席。团和安奴的座位恰好正对着舞台,是一个欣赏歌剧的完美角度。
    在位子上坐定后,大幕徐徐拉开了。
    蓝灰色的基调烘托了环境的悲凉,无数的男人和女人走上舞台,穿着单薄的衣衫,唱着哀伤的挽歌。有的在地上挣扎,有的在瑟瑟发抖,强壮的人对着发着微弱橘光的太阳祈祷、乞求。
   一个卷发的少女从人群中走出,悠扬的女高音在大厅中回响。
               “寒冷、荒芜
                 我们的生活如此悲凉
                 期盼圣活下凡
                 把世间点亮
                 ……”
               “光阴逝去
                 何时我们的族人
                 才能享受温暖
                 ……”
    在座的每个人都沉浸在剧情中。
    有一个男中音的浑厚嗓音在舞台的另一边响起。
               “痛苦、流泪
                 为何你们的歌声
                 如此悲伤?”
               “你是谁?
                 难道不了解我们的疾苦?”
    女高音与之对唱。
    一个身穿红衣的男子从阴影中走出,与幕景的强烈对比使他显得无比耀眼。
               “我是你们的使者
                 请把忧愁与苦难
                 与我一起承担
                 ……”
    幕起幕落,场景换了无数次,舞台的变化多端让人叹为观止。
    又一幕开始了,所有的灯光一刹那间熄灭了,然后强劲的鼓乐声响起,普罗米修斯的身影舞动着跃上舞台。他时而痛苦地跌倒在地,时而伸出双手举向天空,要离去却对地面依恋不舍。舞蹈似狂乱似热情,在黑暗的大地上跳跃、狂奔,内心似乎无比的痛苦。
    “普罗米修斯的独白。”安奴不自觉地轻声说。
    “独白?”团问。
    “是的,节目单上印的,是整幕剧中最受关注的地方。”安奴说着,眼睛却不离舞台半寸。
    团低头看节目单,原来,这一幕就叫做“普罗米修斯的独白”,演员不开口,仅用肢体语言表达了普罗米修斯内心的矛盾,一方面是深爱的人类,一方面是无法违背的天规,他在这两者之间无法取舍。
    突然,一团火在普罗米修斯的召唤下在舞台的右上方出现,观众发出难以置信的赞叹声。那团火缓缓地下降,在黑暗中显得格外明亮,照亮了一切。
    终于,圣火降到了普罗米修斯的手中,顿时,舞台瞬间变幻了场景,花草盛开,蓝灰色的基调转换成了橙色,无数的花瓣从空中散落,大地焕发出生机,而普罗米修斯却消失了……
    团被这场景深深震撼了,他看到了强烈的信念,那信念虽然穿越了千年的时空,仍通过舞台热烈地向观众传递过来。
    整幕剧结束了,普罗米修斯那在颓瘠大地上舞动的身影,仍停留在团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走出歌剧院,团和安奴打开了通讯器,想不到马上从通讯器里就传出了队长急切的声音:“团,安奴,有麻烦了……”
    没等队长说完,团就看到一个庞然大物从远处矗立而起,看来队长是不必通知了。
    “安奴,快疏散群众!”看到如此景象的人群已经慌乱不安起来。
    “请不要站在建筑物下,赶快撤离到平坦的地区!”团高声喊着。
    “见鬼,好不容易的假期又被它破坏了。”安奴愤愤地说。
    团疏散着人们,听到了一对青年的对话。
    “真希望塞文快点来!”
    “说什么蠢话呢,说不定这些怪兽全是塞文招来的。”
    “可他是帮助人类的呀。”
    “拜托,不要那么单纯好不好,他一个力量强大的巨人,为什么平白无故地帮助人类呢?你不觉得他有所企图吗?”
     团愣住了,是啊,他是为了什么才帮助人类的?难道就是为了换回人们的猜疑和污蔑?团有些疑惑,又有些愤怒,人类果然是无情的,他们就是这么对待帮助了他们的人的。
    “团,你在发什么呆呢?”安奴的声音似乎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
    团呆立着没有动,脑子里一片混乱。
    怪兽正在靠近,而团还浑然不知,站在歌剧院的门廊里。
    “说不定这些怪兽是塞文招来的……”
    “你不觉得他有所企图吗?……”
    ……
    “团!团!快离开那儿!”安奴急切地叫着。
    可是已经晚了,歌剧院的门廊顶部塌了下来,团这才回过神来,向里撤去躲开巨石。一下子,门口被巨石堵的严严实实,团被困在里面了。
    “团!团!你在哪里?”团依稀能听见安奴的呼喊。
    团推不动如此大的石头,要逃出去只有一个办法。团拿出了奥特眼镜。
    屋顶在坍塌。
    几秒钟后,什么事情也没发生。
    团无法变身了!
    团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有些不安。
    他头顶的天花板在松动,团却没发觉。
    猛然间,团感到自己的后脑被强烈地撞击了一下,倒在地上失去了知觉……

 “喂!你醒醒……”
   有人晃着团的身体,团吃力地睁开眼睛,感到头晕目眩。他看到一个男子的脸映入眼帘。
    “你是谁……”
    “我是加藤,你受伤了!”他拍着团的脸。
    “加藤刚夫?你怎么会在这里?……”团神志不清地说。
    “别管那么多了,你头上流了很多血!”
    团让自己定了定神,想爬起来,却发觉自己根本爬不起来,一块巨大的石柱压在他的腿上,一些暗红色的血淌在地上。才回过神来,疼痛感也跟着涌了上来。团看看四周,也是一片狼籍。
    “可恶……动不了……”
    “你别乱动,我来帮你!”
    加藤拼尽全力抬起石柱,石柱开始缓慢地移动,团也用力撑着石柱下面,用力把自己的双脚移出来。经过一番好不容易的努力,石柱终于“轰——”的一声倒向一边。
    “你还好吗?”加藤蹲在团的身边。头顶还不停的有小石块掉下来。
    “不知道……看起来情况不妙。”团忍住痛皱着眉头检查自己的双腿,“腿骨没断,但好象扭伤了,动不了。”
    “一直待在这里也不是办法,这里眼看就要塌了,快跟我到后台来,那里比较牢固。”加藤扶起团,一瘸一拐地向里面走去。
    后台里有个小间,就像平常人家的卧室一样。加藤把团扶到沙发上躺下。
    “暂时就在这里等救援人员赶到吧,这里应该是安全的,我把它加固过,”加藤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东西交给团,“这个通讯器是你的吧,你是奥特警备队成员吗?”
    “谢谢,是的,我叫团。”团接过通讯器,“我来通知救援队伍吧。”
    “桐山队长,我是团,队长,听得见吗?”
    通讯器毫无反应。
    “恐怕是砸坏了,真倒霉!”团气得把通讯器扔了。
    “着急也是没用的吧,就耐心等吧,会有人来救我们的。”加藤微笑着说。
    “恩……也只有这么办了。”
    “你的腿割伤了,我帮你包扎一下吧。”加藤从大衣柜中拖出一个急救箱,拿出纱布帮团简单包扎了一下。
    这时从门厅那里传来坍塌的巨大响声,后台也被震得墙壁开裂,灰尘不停地从天花板掉下来,看来剧院的大部分都被毁了。
    “真要谢谢你,不然我现在已经死了。”团躺在沙发上,腿上的血也止住后,疼痛感减轻了许多。
    “举手之劳,你不用放在心上,况且奥特警备队的人也曾救了很多人吧。”
    感激之余,团不由得仔细打量起面前这个年轻人,“为什么你还留在这里?剧院里的其他演员都走了。”
    加藤笑了笑,默默地走到墙上的一幅照片前,伸出手轻轻地抚弄,“因为有她在,这里就是我的家……”
    照片上是一个年轻小姐,站在海滩上,溅起的浪花散发出七彩的光晕,她笑得特别灿烂。
    “她是?”
    “我的妻子。”加藤深情地看着照片中的那张笑脸。
    “她和你一起住在这里吗?”
    “她去世了……”
    沉默。
    “对不起……”
    “呵,没关系,”加藤微笑着转过身来,“现在我想起她一点也不难过,真的,我一直活在过去的快乐里……”加藤的笑容中带着些许苦涩。
    加藤拉过一张椅子在团身边坐下,“反正我们也只能在这里干等着,为了不让时间太难过,就请您听听我的故事好吗?”
    “请说吧。”
    “您看过前面的那部歌剧了吧?”
    “是的,真是一部惊世之作,说你是天才剧作家真是一点也不过分。”
    “其实这个创意是由我的妻子提出的,她也是一个热爱歌剧的人。当我最初认识她时,她还是个不起眼的歌剧院无名歌手,满怀热情却处处碰壁,那些知名的剧作家都不把她的提议当回事。人人都嘲笑她野心大,可她依旧我行我素,毫不把别人的非议放在眼里,她是个坚强的女孩。”加藤沉浸在回忆里,脸上浮现出幸福的神色,团也认认真真地听着,虽然不时传来崩裂的声音,但丝毫不能影响这个年轻人的叙述。
    “当然,哪个时候我也还是个新人,写了无数剧本也被退了无数剧本。当时的歌剧界根本容不下这些怪异的创新,认为一切所谓花哨的手法对市对传统歌剧的亵渎。就算是那些稍许能理解我的人,看了我的剧本也认为它们不切实际,永远都不会受到重用。他们说如果我能去掉这些创新,改变一下风格,也许很快就能红起来。”加藤苦笑了一下,“他们不能理解,运用这些手法才是我作品的真正灵魂所在。我一意孤行,歌剧界人人都把我当成无药可救的疯子。”
    “呵呵,说这些很无趣吧,我还是快些切入正题。”加藤闭上眼睛沉思了良久,团默默地等待着他开口。
    “就像一切爱情故事一样,有着同样抱负的我们认识了,互相扶持着走过一段艰难的日子。她帮助我一起创作剧本,而且总能提出一些独到的见解,使作品的精髓得到一次又一次的升华。最后终于有一家歌剧院采纳了我的作品,愿意让我们在他的剧院公演。她就是我的女主角,在排演的时候我就相信,这一次一定会成功。在公演的前一天我向她求婚了,之前再苦再难也未哭的她流泪了,她告诉我她此刻是多么的幸福……果然,歌剧收到了很大的成功,公演结束后我们就在剧院里举行了婚礼。”
    “那之后我开始在歌剧界展露头角,我的作品受到越来越大的关注。令我意外的,我的妻子比我还要投入其中,常常彻夜待在剧院里。不过我看她如此热爱歌剧,心里还是非常高兴的。两年前,她突然告诉我,希望把神话普罗米修斯改编成歌剧,而创意她已经有了,并且,她期望参与这次创作。就这样,她开始第一次创作剧本,我只是偶尔为她做知道,当然,这一次她仍就是剧中的女主角。”
    “普罗米修斯的爱人?”团想起了剧中的那个白衣少女。
    “是的,这个角色她演很适合,不是吗,普罗米修斯的爱人。可是,就在她创作到一半,《普罗米修斯的独白》那一幕,她去世了,没有任何征兆,就这样生病走了,带着我的爱和灵魂,永远地从我的生命里消失了。就这样,为了寻找我妻子最后的思想,我回到这里,这个举行我们婚礼的殿堂,把她的遗作完成,并且,我要亲自扮演普罗米修斯,我要找到她到底在这部歌剧中隐藏了怎样的精神。”
    “那么,你找到了吗?”
    “我不知道,但当我在演绎这部歌剧时,我感到自己成了真正的普罗米修斯……”
    “对不起,我不太明白。”
    加藤又笑了,“也许你现在不太明白,可当你处在和我同样的位置时,你会领会到的。”
    “你的意思是,像你一样,也结婚的时候吗?”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但我想,你总会明白的,那是我的信条。”
    后台莫名其妙地开始抖动,从墙壁中传来钢筋断裂的脆响,墙面的开裂越来越大。
    “糟了,这里也撑不住了,要塌了!”团想从沙发上跳起来,却被腿伤又逼了下去。
    震动在延续,房间中的器皿跌落下来,摔得粉碎。
    后台危在旦夕,团和加藤只能拼命顶住将要塌下来的水泥墙。在这危急的时刻,团听到了一个给他们带来希望的声音。
    “团,你在这里面吗?我是古桥!”从门厅的方向传来古桥焦急的声音。
    “是的,我在这里!后台!我们在后台!”
    “好的,坚持一下,我们马上来救你!”
    片刻后,门旁边的墙上出现了一个小洞,古桥的脑袋从那里探出来,奥特警备队的小型挖掘机把墙壁凿开了。
    “团,把手伸给我,快点,这里已经要倒了!”
    加藤把团扶起来,古桥也从上边用力拉着团着胳膊,好不容易团终于团爬了出去。
    “快,加藤,你也快出来!”团向加藤喊道。
    “等一下,有一样非常重要的东西,我必需……”加藤没有理睬团向他伸出的手,却转过身去从沙发下拿出一个精致的木盒抱在怀里。
    房间又一次剧烈地震荡起来。
    房顶完全崩裂,一块巨大的水泥板轰然而下,把加藤压在下面。
    “加藤!回答我!加藤!”团想重新回去把加藤救出来,但古桥紧紧地拽住他,“不行,团,危险,你不能进去!”
    令团吃惊的是,加藤竟然用背部死死地把水泥板撑起来,保护身下的那个木盒,他拼尽全力把木盒递给团,“请……请替我守护它,里面……是她的手稿和照片……谢谢。”
    团也竭力伸出手,艰难地接过了木盒。
    “没有她的世界,我已经受够了……”又一块水泥板压下来,已经看不到加藤的身影了。
    “加藤刚夫——!”团吼着。
    “不行了,团,他没救了,我们快出去,这里要毁了!”古桥架起团,向出口跌跌撞撞地走去。
    小型挖掘机开出的那一条小道现在也堵上了许多石头,但他们仍旧费力地爬出来了。
    “团,你没事吧?”安奴看到古桥平安地把团救出来,激动万分。
    “我没事,只是,有个热爱歌剧的灵魂永远被埋葬在这里了,在这个聚集他所有幸福的圣殿……”团看着已成废墟的歌剧院。
    安奴也凝视着团庄重的脸庞。
    “安奴,古桥,快来支援!”通讯器响了起来。
    “是!”安奴把团扶到一旁坐下,“团,你先坐在这里休息,我们要去了。”安奴向前跑了几步,又停下来回过头说:“我希望,这次战争结束后能再和你一起去看歌剧。”说着便向远处跑去。
    团仍看着面目全非的歌剧院。
    加藤说过的那些话仍回响在团的脑海中。
    “当你处在和我同样的位置时,你就会明白……”
    是吗?也许我现在真的能理解,你的信条、普罗米修斯的信条……我的信条。
    团打开木盒,抓起里面的剧照和手稿撒向空中,漫天的笑脸和美丽的身影,以及那蕴涵了一颗热忱之心的纸片在空中飞舞,团看着满天的美丽,向远处狂奔而去。
    风在指缝间穿过,心中的狂热就像风一样接连不息。跃起的那一刹那才知大地对双脚的束缚,但这种束缚就像心中的爱一样让人无怨无悔。普罗米修斯的信条是什么?团的眼前闪过安奴的脸、加藤的脸、那颗早早逝去爱着歌剧的心。答案就在眼前。
    为了自己和所爱的人。
   
    赛文从大地上崛起,虽然有腿伤在身,但他这一次再也不会忧郁,因为他是如此地热爱着这个星球,坚定的信念再也不会退缩。
    眼前的怪兽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障碍,就算它再怎样强大,也无法阻挡他热爱这个世界的心。
    怪兽被打败了,赛文再次看着远处的歌剧院。
    加藤,你我的信念是同一的,你看见了吗?
    赛文向空中飞去,他感到身体中流淌的血液和力量已经不一样了,又获得了新生。
    “他真像,真像现代的普罗米修斯。”安奴如做梦般地说。
    “谁?”古桥在一旁不解地问。
    “那个巨人、那个英雄,当然了,还有他……”安奴看到不远处团正微笑着向他们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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